“为什么允许那死男人动手动脚!”“他摸一下,我可以多收50块”
张凡是个乖学生,余美美是个按摩女。
这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,后来却成了好闺蜜。
人们都说余美美不正经,爱勾搭男人,张凡只觉得她们是嫉妒才污蔑她闺密。
她知道,余美美是顶好顶好的人,是神仙闺蜜。
张凡跟余美美第一次交集,是在天台上。
彼时她肚子饿的不行,正准备偷偷摘种植盆里的小番茄来充饥时,角落传来一声轻笑:“生番茄吃了可是会中毒的哦。”
有人!
张凡惊慌失措地跳离种植盆,随即不安地看向音源。
角落里站着一个女人,倚靠在墙上,一边手抱胸,另一边手则夹着抽到一半的烟,正歪着身子笑吟吟地看着她。
张凡认得她。
几个月前搬来的住户余美美,公认的大美女,属于天生丽质,不用化妆都漂亮地让人侧目。
可这大美女,风评并不好,张凡私底下听了不少关于她的风言风语,不少人信誓旦旦说她是鸡!
张凡跟余美美是同一栋楼的,知道她住在一楼最角落的单间,光线昏暗潮湿,无论白天黑夜都要开灯,后面紧靠臭水沟,房子里总是弥漫一股黏糊糊的腥臭味,因而很便宜。
当初张妈跟张凡来看房子的时候,房东带她们去过这间房,因张凡实在受不了满屋子的臭水沟味而作罢。
没想到却被余美美租了,而且刚搬进来的第二天,她就摆出来一个广告牌,写着:美容,按摩,拔罐,针灸。
一个单身美女,在小巷子里开这么一家店,还是在最角落,非常容易让人浮想联翩。
很快关于余美美的谣言就像干草堆里的火苗越烧越旺,逐渐蔓延到周围楼房去。
附近其他楼房的人都知道,在巷子里有一家大美女开的“按摩店”!
张凡偶尔放学回来,也会碰见余美美笑容满面地送走或接待客户。
这些客户无一例外都是三十好几到六七十的中年老男人!
所见所闻让张凡对她没有好感,抿抿嘴,没有应腔,低着头就要离开。
“你不怕我告诉房东么?”
余美美吸了口烟,轻飘飘拋下一句。
张凡轰的一声,头要炸了。
天台上的蔬菜是房东种的,一个四十多岁,正处于更年期,一件小事都能扯到十八件事的长舌妇女!
相比求余美美,张凡更愿意被房东骂一顿,她装听不见,脸色难看地继续往楼梯走去。
没几步,被人从后面抓住手,余美美笑眯眯地追上来,冲她柔声说道:“好啦,我也摘过番茄吃呦。”
莫名其妙!
张凡冷漠地想抽回手,可她力道格外大,用尽全力都挣脱不来。
“放开!”
张凡没好气道,她皱着眉头看着余美美,小脸满是浓浓的厌烦。
余美美没有气恼,反而哈哈大笑起来,她笑得很开心,双手抱着腰,腰都直不起来。
张凡生怕余美美是个神经病,不敢久呆,长迅速下楼,想要以最快速度逃离这里。
她走到楼梯转折口,就被余美美一句话给叫停了:“哎,我请你吃面条啊!”
张凡仰头看过去,余美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,美丽的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。
理智告诉张凡义不能答应,可听到面条两个字,脑海立刻浮现各种面条的美味,肚子随之发出一连串鞭炮似的的呻吟。
张凡到底还是妥协了,她跟余美美在她店里,各自捧着一个大海碗,里面装的都是刚出锅的面条。
张凡顾不得客气,狂吃了好一会儿,肚子半饱后,她才有劲四处张望,看到这店里,放满了仪器,又看看埋头嗦粉的余美美,忽然对她改观了。
“妈,家里面条没了,你早点买啊。”
晚上十点半,听到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,张凡赶忙从卧室出来,向张妈抱怨道:“今晚我都快饿死了。”
刚进门的张妈一拍脑门,懊悔道:
“哎,昨天就吃完了,妈忘记买了,”
看着女儿委屈巴巴的小表情,张妈笑了,伸手刮了一把她的脸颊:“饿坏了吧?妈这就给你热排骨汤泡饭。”
说完,炫耀似的向张凡展示了手中的战利品:
“今晚客人点的排骨汤,都没喝几口,排骨还好好的呢,经理叫我打包回来了,我还顺带打包了两盒白饭。”
张凡没去看那几盒剩菜,而是调皮地对张妈吐了吐舌头:“妈,你吃吧,我吃过了。”
说着,她跳舞似的转了个华丽丽的圈回房间。
张妈有些奇怪张凡的好心情,不过她没有深究下去,而是打开冰箱,看到里面的菜完好无损,她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,习以为常地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,打开电磁炉加热。
“凡凡,你晚饭吃了什么啊?”
张妈边热饭边高声询问女儿,连续问了三遍,张凡才从房间探出半截身体,她犹豫了很久,才小声说道:
“我是在一楼开按摩店的姐姐那里吃的。”
不料她刚说完,张妈豁然转身冲到她的跟前,厉声道:“以后少跟那些人来往!”
速度太快,距离太近,张妈又是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跟她说话,张凡吓焉了,弱弱反问一句:“为什么啊?”
张妈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大力推她回房间:“睡觉,睡觉,别打听那么多,总之听妈话就对了!”
“我就说那骚娘们是鸡,你们还不信,看看这些天多少个男人进她屋,一天起码得十个手指的数。”
房东大妈提着一大包菜,坐在小巷口的道上,大谈特谈她的“所见所闻”,而她身旁围着一群跟她一样,买菜回来或者去买菜的妇女和看娃的阿婆。
六十多岁的陈阿婆推着孙子的婴儿车,眨巴着嘴感叹:“十多个男的啊,啧啧啧...”
“人家只要爽就行了。”
奶着孩子的李梅嘴快地接口道:“不然长得这么好看,浪费了!”
不知哪个字刺激道了这群妇女,她们相互交换一个眼神,不约而同爆发出响亮的哄笑声。
笑声中,陈阿婆点点头,表示认同:“这倒也是,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玩!”
“我们会不会太绝对了?”
有人发出不同的看法:“万一人家是正常的按摩师呢?”
“哎呀,收你的善心吧!”
李梅插嘴道,故意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道:“我给我家小宝拿药的时候,撞见过她好几次。”
“玩得那么疯,多半有好几种病,才会频繁去医院!”
李梅高高仰起头,得意洋洋发表自己的结论。
“有道理,”其余人纷纷附和:“没毛病,谁会光顾医院啊,钱多啊!”
“也有可能她去医院是做生意的。”
“哈哈哈,还是你有才!”
众人哈哈大笑,笑得格外开怀,好似她们谈论的就是事实一样,丝毫不觉得无端地恶意揣测他人是多么过份。
张凡穿过巷子,那群人还在热情交换信息,聊得不亦乐乎,丝毫没发觉她的经过。
张凡厌恶她们嘴贱,走得很快,当她拐进楼道角落,登时愣住了,大妈嘴里的当事人,正站在过道上抽烟玩手机。
隔着一堵破旧的土墙,那群妇女八卦的音调,清晰响亮地在巷子里回响放大。
余美美像没听到似的,一直低头看手机,张凡望着她美丽的脸庞,忍不住大声喊她:
“姐姐。”
吵杂响亮的八卦声瞬间停了,周遭静得可怕,好像那群热火朝天讨论的人,都在同一时刻被拔了舌头。
余美美从沉睡中惊醒一般,她抬头看到张凡,笑了,她抬起手机摇了摇:“忘记交话费,出来蹭wifi,这破网络大半个小时都没跳转出来。”
她的声音清脆好听,很有她个人特色,非常符合她的颜值。
与此同时,一墙之隔的邻居大妈们,一个说,得煮饭了,一个说得接孩子了,纷纷找了借口,鸟兽作散般溜之大吉。
听到外边的动静,张凡余美美俩人都忍不住笑了。
张凡郁闷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,她主动邀请余美美,伸手指了指天空,:“要上去吹风么?我家有好吃的!”
“你妈手艺真不错,”
天台上,余美美啃完手中的凤爪,意犹未尽地咂吧嘴,抓了一个继续啃:“正好我还没吃午饭。”
一旁的张凡撑着下巴看她吃,闻言,目光暗淡,她看向远方高大的建筑楼,幽幽叹了口气:“我妈同时给三家酒楼打杂,经常打包一些剩饭剩菜回来。”
余美美哦了一声,啃了几口凤爪才道:“难怪那天你饿鬼投胎一样,你妈这么忙,肯定是忘了给你留饭。”
张凡身体微不可见地僵了僵,她郁闷道:“我宁愿吃泡面,也不愿意吃我妈带回来的饭菜。”
“怎么啦,被同学嫌弃了?”
余美美笑嘻嘻地看着张凡,宛如能窥探人心的女妖。
没料到话题扯到自己自己身上,张凡语塞,好久才小声嘀咕道:“我们又不是穷到没钱吃饭。”
许是听出了张凡对张妈打包行为的反感,余美美毫不犹豫狠狠弹了她额头,佯装生气道:“你妈妈那么辛苦打包好吃的给你补营养,你就是这样想她的?!”
仗着自己也回请了余美美一顿,张凡大着胆子反驳:“本来就是嘛,你不觉得这样很丢脸么?”
回应她的是,余美美大口咬了一个肥嫩的凤爪,含糊不清回答:“当然不是啦,不用花钱就能吃好吃的,这是好事啊!”
“切。”
张凡冷哼一声,并不理解她的想法。
余美美见她如此,敛了笑容,一本正经道:“你管它是不是别人的剩饭剩菜,你妈妈拿回来给你吃,就行了呗!”
“我小时候,我妈打包回来的饭菜可没你的这么丰盛好吃,都是些青菜咸菜帮,有一块肥猪肉都要笑死了。”
余美美欢快的语气中,没有丝毫难为情,好像吃别人剩饭剩菜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“可这是别人吃剩下的!”
张凡郑重强调,像想到了什么,她皱起眉头,活像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小大人,看得余美美忍不住掐了把她的脸颊。
“小屁孩!”
“嗯?”
趁她晃神时,余美美拿了块没骨头的鸡肉飞快地塞进她的嘴里,恶作剧得逞般哈哈大笑。
张凡气极,拿了块小米椒塞进她的嘴里作为报复,嘻笑打闹间,两个人很快瓜分完几盒菜。
很快,俩人吃饱喝足后,余美美走到围栏边上,熟练地点火抽烟,同时眺望远方。
“对了,你上次说我像什么?”张凡走到她边上,顺她的目光看向远方。
余美美吐出一口烟,烟雾缭绕间,张凡听她道:“我弟弟,今年六年级,他生气的表情跟你一样,都喜欢皱眉头。”
听着说自己像个小男孩,张凡有些不乐意,微微嘟起嘴。
“我弟很帅的好吧,跟我长得一样。”
余美美说着,伸手要掐她脸颊,张凡赶忙躲闪地跑回吃饭的椅子上,余美美也不闹她,继续吸烟看远方。
盯了好久,张凡心痒难耐地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烟。
才拿出来,发现余美美已转过身正笑吟吟地看着她。
张凡脸一热,索性学她那样,把烟夹在手指间,可惜动作太过僵硬,试了几次,都把烟夹得歪歪扭扭的。
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,余美美上前,拿掉张凡手里的烟,将她自己的烟放到她手上,媚眼如丝,语带蛊惑对她道:“试试~”
在她的鼓动下,张凡果真将冒着红光的烟放进嘴里,急切地吸了一大口。
尼古丁带着特有的气味,随着她的呼吸迅速而蛮横地冲进她的气管里,张凡被那味道呛住,嗓子干得发疼,忍不住猛咳。
这动作让霸道的气体不受控制冲上鼻腔,张凡只觉得鼻子又热又辣,难受异常。
她急促呼吸,浓郁的白烟从她鼻子喷出,喉咙,鼻子火烧般火辣。
张凡捂着喉咙痛苦地咳了好久,才把那难受劲给缓解掉。
她愤怒而委屈地瞪视余美美,生气她没告诉她抽烟是这么难受的事。
余美坦然地对上她的目光:“怎么样?还想学抽烟嘛?”
她早就看出张凡的小心思,恶作剧得逞般嬉笑问她:“还觉得酷嘛?”
张凡气恼,索性低头不理她。
余美美调儿啷当的又拿了根烟放进嘴里,看她陶醉般的深呼吸,缓缓把一口白烟吐出来。
张凡忍不住问她:“你既然知道抽烟难受,为什么还要抽啊。”
余美美答非所问道:“因为我爸爸抽烟。”
“你爸爸教你抽烟?”
不等她回答,张凡率先得出结论:“那你爸爸可真不是一个好爸爸。”
惊觉自己失言,张凡赶紧补充道:“跟我爸爸一样,都是坏人。”
余美美摇摇头,像是没听到她后面的几句话轻轻道:“因为我想他!”
这一来一往的蹭饭,让张凡跟余美美迅速熟悉起来,双方都在这破旧狭隘的楼房里相互成为对方倾吐的对象。
张凡时常放学回来后就拿家里的食物到天台上,通常十来分钟,余美美就会提着两杯奶茶,或者水果上来。
不需要打招呼,俩人对视一眼,便默契地来天台相聚,这俨然成了俩人的小秘密。
俩人边吃,边海天胡地乱扯一通,时间只维持二十来分钟,半个小时,很短,吃完东西就各回各家,互不打扰。
下楼也是一前一后。
余美美说她名声不好,不能把张凡拉下水。
张凡问她,为什么她的客户都是些老男人。
余美美伸着懒腰无奈道:“我也没想到啊!”
“我这个店的位置可是考察很久的,这小区中老人,家庭妇女特别多,靠近南街,南街是这个城中村人流量最多的街道。”
“我以为开在这里,租金少,人量多,虽然有点靠里面了点,但我想着我的推按技术,肯定会有很多回头客的,到时候熟客带客,名头也可以慢慢打响,”
说到这,余美美自嘲地笑了笑:“鬼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!”
张凡懂她的意思,那群妇女的嘴就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,专扎人的致命处,既阴狠又毒辣。
余美美在她们嘴里已经是千刀万剐,魔化成妖怪,真正有需求的女客,哪里敢进她的店,没有在她背后吐她黑水,已经算余美美烧高香了。
张凡觉得余美美脾气太好了,那些女人才敢蹬鼻子上脸,人嘛,都是专挑软柿子捏,特别是恶人!
现在周围盛传余美美打过好几胎,为了钱,给八九十岁的老男人生孩子!
张凡说这些的时候,眼睛都气红了,余美美倒是无所谓,还反过来开解她。
“你那么在意干什么?我开店是求财,不是跟她们吵架的,而且说到底她们也只是嫉妒我长得好看而已!”
“可她们说得也太难听了。”
见张凡还生在闷气,余美美安慰她道“放心吧,如果后面我受不了了,我不会跟她们瞎比比的,我会直接上手撕的!”
她拍着胸脯,豪气万丈,颇有几分侠女风范。
“她们人那么多,还大个,”
张凡怀疑地上下打量余美美,很诚实地发出疑问:“你一个排骨精能打得过她们么?”
余美美拍着她的肩膀道:“直接上手,比什么都强,打不过也没关系,你只要爆发一次,一次就好,知道我不好惹之后,她们就会收敛了!”
余美美随口一说,只为安慰她,不曾想张凡听进去了,觉得十分有道理,把这些话作为人生格言。
所以当鼻青脸肿的张凡找她的时候,把她吓了一大跳。
她在天台上给张凡包扎伤口:“脸上属于轻伤,你妈不认真看,是不会发现的,后背重了点,洗澡注意,十来天就好了。”
张凡点点头,但还担忧:“我怕我妈知道,虽然班主任答应我不会告诉家长,但我还是怕。”
“没事,反正你也忍得够久了。”
张凡惊奇反问她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打架?”
“肯定是有同学嘲笑你带的饭菜呗。”
被余美美说中,张凡低下头,沉默好久才道:“我们班上有三个女生一直嘲笑我妈打包剩菜剩饭给我吃,因为她们成绩不够我好,一直针对我。”
“她们怎么知道你吃的是饭菜从哪里来的。”
余美美问的一针见血。
“那三个女生中带头的,小学跟我是好朋友,有一次考试,她让我给她递纸条,我没有答应,她就拉姐妹欺负我到现在。”
余美美是人精,听出了张凡语气里的无奈和落寞,也知道这些年,她一个人内心的敏感寂寞。
她温柔地抱住张凡,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,轻柔地安慰她:“好啦,都过去了,现在的好消息就是——以后再也没人欺负你了!”
见张凡不太相信,余美美朝她竖起大拇指,:“你现在可是勇士哦!”
她的表情实在太过严肃,配上她的颜值,竟有些滑稽,张凡忍不住偷笑,拉扯到她红肿的脸颊,痛得她呲牙咧嘴直吸气。
换来余美美毫不留情的嘲笑,气得张凡要抓她痒,余美美哪里肯顺她意,连忙躲闪,张凡不服,紧跟她后面追她。
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在简陋的天台嬉闹,美好得连天上的云彩都甘心为她们做配。
随着时间流逝,张凡跟余美美举止越发亲昵,尽管她们尽量不在小区人表露出来,可还是被人发现些端倪。
张凡放学照常穿过小巷,巷口的那群大妈们只有两个,正耳朵贴耳朵的说八卦,见她过来了,即时住了嘴,不怀好意地审视她。
张凡目不斜视,加快脚步走出巷子。
待上楼那一刻,她又转身缓缓走向过道最角落的房间。
艳丽的霓虹灯在阴暗的走廊闪烁不停,组成了三个字——按摩店。
张凡跟余美美约定好,要是余美美忙的时候,灯就是亮着的,没时间去天台。
要是张凡学习紧,她上楼梯的时候,故意发出很大声音,表明今晚聚不了会。
现在张凡心血来潮,想要看一下余美美是怎么服务客户的。
鬼使神差般,张凡轻轻推了推门,发现是虚掩的,心中一跳,忍不住弯腰凑近门缝往里看。
余美美住的是个大单间,她在房间三分之一的位置架了屏风,辟出了一间小小的卧室,三分之二的空间她设置成工作室,放了两张美容床,墙上装了架子,专门放置精油推背用的工具之类的。
几台排毒用的机器,还有三张可升降的单人沙发,把整个客厅塞得满满当当,连多余的椅子都没有。
余美美穿着短袖短裤背对着门口给趴在床上的男人推背。
那男人絮絮叨叨说着闲话,余美美有一搭没一搭接话。
白亮的光线包裹着他们,任何细微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余美美扎着丸子头,表情严峻地给客户推背,润滑的精油在她灵活小巧的手掌下,平稳而轻柔将男人粗糙的表皮覆盖住,随着她的动作,尽职地发挥它的功效。
这过程并不轻松,张凡看到她脖颈上密集的汗珠,然后在衣领上开出一串串浅浅的花,白皙的额角微微凸起几根青筋,几颗黄豆大的汗珠顺着她柔美的脸颊从修长的脖颈滑落,汇入胸口,消失不见,她甚至能感受出余美美因用力而发出的粗喘。
余美美暗自咬牙使劲,总算让男人发出舒服的喟叹。
“妹妹,你这手劲够足啊!”
“看不出来你人小力气蛮大的啊!”
余美美笑着回道:“看不出来吧?”
男人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对余美美技术的彩虹屁。
夸着夸着,男人嘴里不老实了,开起了黄腔,张凡以为余美美会不接话,或是转移话题。
但余美美接了话,还是用特意压出来的娇软语调,男人来劲了,开起黄腔来:“美啊,你手这么软,弄得哥儿都惦记了”
“说什么呢!”
余美美狠狠拍了男人的头部:“老实点。”
男人非但没生气,反而还笑嘻嘻道:“你不信啊?”
男人说着,伸手就要抓余美美的手,那架势还真要拉她手去摸他。
“你要敢碰我一百块一次啊!”
余美美边大力拍打男人的后背边娇斥,语气轻柔,听不出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。
张凡听不出来这门门道道,男人可不管这些,停顿了片刻,大手快速而精准握住余美美光滑的膝盖上。
余美美无动于衷,仍旧给男人推背。
张凡死死盯住那只手还在继续。
张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余美美像是听见了什么,迅速看向门口,视线与缝隙中的张凡撞上。
张凡立刻转身跑了,余美美追出门,只看到她的衣角迅速消失在楼梯口,张了张口,最终还是转身回去工作。
张凡紧贴在转角的墙壁上,确定余美美不会追上来,松了口气的同时,一股难以言表的恶心自心口汹涌到喉咙,她忍不住弯腰干呕。
呕得嘴巴发苦,张凡才站直身体,不知是呕吐太厉害还是因为其他,双眼红得厉害,
她回头厌恶地看了一眼依旧闪烁的霓虹灯,神色冷峻。
余美美来找她的时候,张凡甚至连屋子都不给她进,她站在屋内,半开着门,将余美美抵挡在外面:
“干嘛?”
张凡鄙夷地望着余美美,如同在打量一个不合格的牲畜。
余美美莹莹目光瞬间暗淡,她叹了口气,无可奈何地拿出一根烟来开始抽。
“问吧。”
张凡诧异地看着她,一时不懂她的意思。
余美美深深吸了一口烟:“你不是对我有很多疑问么?今天给你机会,你想知道什么通通都问出来。”
“为什么要做鸡——”
张凡脱口而出,没说完她就后悔了:
“不是,我本来没认为你是做那行的,我……那……天撞撞见了。”
结结巴巴说完,张凡懊恼地低下头,暗自责怪自己沉不住气。
“我不是。”
余美美径直否认。
“那你还让那个死男人……摸你!”
张凡气恼地吼出来,那天那个油腻男人对余美美揩油,她耿耿于怀。
她直直迎上余美美的眼睛,清澈明亮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像。
俩人对视良久,余美美漫不经心道:“五十块。”
张凡疑惑地看着她,见她不懂。
余美美重复了一遍:“五十块,他摸一下,我可以多收他五十块。”
“就为这几十块,你就给别人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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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吴酱
原标题:《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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